很幸運地成為《侯孝賢談侯孝賢》台灣版的編輯,這本書的內容來自於香港浸會大學邀請侯孝賢導演前往進行「大師講座」,一連三天向對電影懷抱憧憬的同學們分享自身的寶貴經驗。一邊閱讀內文時,一邊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。他說:「因為你了解自己,你才會發現別人的不同。」還有他以個人的經驗提醒大家:必須面對問題,哪怕會有衝突,面對問題你才能理解,理解了才有機會過去。
回頭看那段時常逃離現實的日子,不停地到訪相同的地點,在闃靜卻帶點蒼涼的蕭瑟季節,不斷地佇立觀看。那時候缺少的功課就是面對,面對問題,面對真實的自己。儘管留下了一批自己很喜愛的影像,卻把內心的問題一直留到了現在。侯孝賢導演在書裡說:「其實你忘了,每一個你捕捉的物件、捕捉的場景,基本上是直接反射到你的。」有一張照片後來非常喜歡,是入夜的十分車站貨車上的一隻鳥,當年覺得乏善可陳,現在卻愛不釋手。每每到黃昏前,就想搭上火車回到台北走進雪可屋喝杯熱卡布。唯獨那次走入了黑夜,夜裡的十分,或許更值得我去觀看,就像電影裡晚上開局的賭場,在軍毯上的天九牌局眾人輸贏。原來我看得也還不夠。
為了編輯這本書,又看了一輪侯孝賢導演的作品,最喜愛的還是《南國再見,南國》。重看南國,彷彿重新認識了(過去的)自己,做什麼都充滿幹勁的青春歲月,卻始終無法認清自己,面對問題。花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才看清自己算久嗎?侯孝賢導演說:「認識自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,其實是最難得,可能你看一輩子,到最後還是沒認清你自己。因為你會掩蓋自己的弱點。比如說虛榮心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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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孝賢在晚年看向了自己,看他人眼中的「侯孝賢」是如何平凡但堅持。書中,他提到楊德昌有「第三隻眼」,楊德昌旅居美國後再回台灣的「不同觀點」。而侯孝賢在書的後半也提到自己「第三隻眼」的養成,因為拍《童年往事》,他透過鏡框來創作,才憶起母親的失控與重度抑鬱、在父親死後他們兄弟照顧病重奶奶,那些奶奶瀕死的經過,他事後拍起也憶起細節,也以「第三隻眼」看到自己已忘記、卻深刻印記在生命中的細節。
他描寫,以第三個眼神拍《童年往事》的課題是面對自己,「你不面對,那個事情是過不去的。」
每個導演最不同的是他怎麼看人事物。你在讀這本書時,最有趣的是隨著他的雙眼流轉,他看到人又再次歷歷在目。比方他去法國拍《紅氣球》時,會走著自己主角行經的路、搭上對方坐的電車,重複體驗每日的行進,同時看著對方所看到的。
他說:「我們如今創作一個角色,不是說你就一直在那邊固執。」他認為現實生活裡就很多可以發現的角色,包括對方瘦了,為什麼?發現那個人怪,開始探詢,「這個人就慢慢立體了。不是說什麼事都是為電影而用,而是你有興趣這樣做了以後,你平常觀察人跟你創作角色都是相互連通的。」這是人生醍醐味,日常生活可以有著旅人的發現。...繼續閱讀
侯孝賢其人●其事●其影
八零狂潮,乘風破浪
侯孝賢的承先與啟後
雖然有人跟我說,「偶爾也拍些不同的東西如何?」
但我說過,因為我是「賣豆腐」的,「做豆腐」的人去做咖哩飯或炸豬排,怎麼會好吃呢。──小津安二郎
日本三大電影名導小津安二郎,繁體中文版唯一親筆文集。39篇文章X14封信件,生活的況味。
這一次,小津親自寫下自己的人生故事,拍電影四十年,只走自己的路。不追求新穎技法、不因襲電影文法;拍普通人,說簡單故事。
因為他相信:電影和人生都是以餘味定輸贏。
120週年紀念新版 收錄侯孝賢導演專文〈重新再看小津安二郎〉
他的分鏡表如此縝密,經濟。他的電影形式是用來激發感情的同時,節制感情,節制到幾乎不露感情。他拍片現場奇異的安靜……——侯孝賢‧導演
《幻之光》《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》《空氣人形》《橫山家之味》《我的意外爸爸》《海街日記》《比海還深》……………日本國民導演是枝裕和回顧三十年創作之路,探討所有作品「可以持續表現當今時代」的方法、技術及其可能性。
以影像溫和直視社會殘酷,透過捕捉日常瞬間呈現普世價值的是枝裕和,自從1995年以《幻之光》出道、驚艷國際影壇以來,有人將他視為小津安二郎的傳人;有人稱他是日本的侯孝賢;有人讚譽他是日本電影新浪潮的大師、中生代最重要的獨立導演;但他卻自況是,自成一派的電視製作人之電影導演:
「我所運用的電影語言,顯然跟那些以電影為母語的正統創作人不同,而是有著電視腔的『「自成一派」』。」
這部花了八年時間構想,以文字、手稿、劇照組合而成的類自傳,不只是是枝裕和近三十年的創作全紀錄,也是日本電影史上重要的一頁。已躍升為國際級導演的他卻謙沖的說:「我拍電影從來沒有想過要改變什麼,也沒有能力改變。我只是希望成為電影百年歷史長河裡的一顆小水滴。」
坎城影展最佳劇本獎、電影人評選的最佳作品第一名,電影原著劇本《生命之詩》中文版首度問世!
最會寫劇本的導演,最會拍電影的小説家!創作《密陽》、《綠洲曳影》、《燃燒烈愛》等多部賣座片,李滄東導演最大膽的原創電影《生命之詩》。
「不能把這部電影拍得太美、太漂亮。必須最大限度地去除視覺上的美感。電影應該如實呈現出我們如同洗碗槽般的日常生活,好讓觀眾自己去尋找『真正的美好』。假若那種美好存在的話……」
因外孫涉及社會案件,美子陷入了被「美詩」與「惡世」拉扯的困境。美子想遠離「惡世」,但其他加害者的家長卻不斷將她拽入深淵。外孫的麻木與不知懺悔、共犯家長的自私和涼薄、有錢人家子女的冷漠無情……所有的一切都在將美子一步步推入「惡世」。但她抓住了「詩」這根救命稻草艱難地走上了自贖之路。
當美子艱難地逃離深淵,遠離「惡世」以後,才將匯聚在生命裡的感受凝聚成了一首詩。六十五歲的美子,寫下了人生裡唯一的一首生命之詩。